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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剪辑师要对电影拍摄时记录的每个声音负责。她从画面剪辑师那里拿到基本定剪的画面,通过剪辑使声音表述清楚、易于理解。她有效地组织这些声音,找出哪种方式合适,哪种方式不合适。对白剪辑师寻遍每个镜头的替换条,找出语音清晰度更高、背景噪声更小、呼吸声更具魅力、不文雅的咂嘴声更小的替换素材。他用近景镜头里录制的干净声音替换掉全景镜头里缺乏活力的同期声,为扁平的场景塑造深度感,合理地组织声轨以最大限度地方便混录。
对白剪辑师要努力去掉电影制作的痕迹。移动摄影车的吱吱声、摄影机噪声、摄制组成员的衣物摩擦沙沙声、照明灯具的嗡嗡声等必须去掉,否则电影的魔力会大打折扣。对白剪辑师帮助演员处在最好的效果中,嘴里的假牙不发出噪声,肠胃的咕咕声也被去掉,含混的音节变得清晰。如果同期声实在无法使用,对白剪辑师将介入ADR环节,即在录音棚里对各种语声重新录制,用来替换前期录制时有问题的声音,或者用来加强表演的效果。
对白剪辑是以上工作的总和,此外还有更多内容。绝大多数电影依靠对白来叙事,对白剪辑师使对白能有效地完成任务。
电影有多种类型,有些主要靠画面组合来叙事,很多古典无声片就是这种类型,如《战舰波将金号》(Potemkin)和《亚历山大·涅夫斯基》(Alexander Nevsky)。有些利用摄影机的运动和组合来表达含义,这类影片如《公民凯恩》(Citizen kane)和《围困》(Besieged)。有些影片非常重视色彩和明暗对比的作用,利用色彩来叙事的影片包含多种类型,如《朱丽叶与魔鬼》(Jet of the spirits)、《崩溃边缘的女人》(Women on the verge of a Nervous Breakdown)和《僵尸新娘》(The corpse Bride)。很多电影十分依赖音乐的作用,有的则在音响运用上有独到之处。电影制作者们对视与听两方面的工具协调使用,形成其表达电影含义和加强叙事的独特方式。
但几乎所有的故事片都要依靠对白来讲故事,来展现人物性格及表达人物的内心世界。现代电影与戏剧更相像,而不像早期的蒙太奇电影,只有少量流行影片(尤其是商业片)更多依靠画面而不是声音。无论电影技巧如何高明、电影结构如何精细,绝大多数影片都是通过对白来叙事的。
在某个场景中你可以去掉全部的(或大部分的)音响效果,关闭所有的环境声,放弃使用音乐,该场景仍然可以表意。但大多数时候你不能去掉对白,哪怕去掉一会儿也不行。对白中包含了故事的关键信息,对白中的"房间声(room tone)"也是一样,房间声的"空气感"决定了场景所处的空间。
在我们长大成人的过程中,对电影语言已是如此熟悉,早已习惯于盲目接受那些实际上不合情理的做法。电影语言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形成了一些惯例,我们能接受从一个说话人切换到另一个说话人,并把这种非自然的切换称为"对话"。我们在接受非正常的电话分割(phone split)镜头上毫无障碍,在这里我们能同时听见来自电话两端的声音。当听到全景镜头里远处人的交谈时,我们也认为理所当然--理性地分析起来,这类声音完全超出了我们的听音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