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声音艺术 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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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響·其演岀音量始終是極粑微的
　　近耳的小磨擦產生的聲響效果十分迷人，聽眾幾乎無法判斷那忽左忽右，忽而溫柔·忽而粗礪·時而性感·又趨神祕，一會兒逗得耳根癢·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太空音效·咒竟來自於什麼物體·這些常見的物買（如陶丸、玻璃衹丶鋁衹種子等）在他們手中創造了一個超現實的聲音世界筆者曾經在一次演講當中，聽到了奇怪的嘎吱聲·既像是有聽眾在抖腳·又似是搖晃椅背的聲音·在安靜的講堂中出奇地大聲·但無論筆者如何張笙都找不到音源，這聲音竟似由天而降·彷彿楼上有工人在鋸木頭。這個聲音是持额的，但不定時會停頓一兩秒，其嘈雜聾之大十分惱人·仔細觀寮演講廳的二樓包廂·最前方的位子坐了一個學生狀女子·雖然空問迴音讓我無法確認聲音來向·但依其背影看來似乎是在打字·演講者說話的間隙·似乎與噪音的暫停有些許關倸·當筆者相佀這個聲音是來自於這個同步速記員鍵盤噪音待別大的電腦之後筆者很快忘記了噪音的存在·甚至當筆者想趄來重新細聽這聲音時·其音量也似乎變弱了不再有先前的不適感·當音源不明時·這個聲音奇異丶斷續丶複雜·充滿了磨擦丶搖晃和嘎吱嘎吱的擾人細節·然而一旦意識對音源給出了答案（尚且未經證明）·耳中就只剩下含平庸的聲音·聲音的鈿節在瞬間消失了
　　不耙眼的音源可能會發出驚人丶複雜又美麗之聲響。反之·在文化意義上、視覺景觀上偉大的物質運動·卻不必然成就了不粑的聲音·柏林園牆的倒塌充滿了豐富的文化意義·而拆牆的畫
　　拆牆噪音就更無特殊性可言·甚且不必然比較隔壁鄰居做裝修的聲音更有趣；重物不一定發出沉重的聲音·劇烈運動不一定發出劇烈的聲音的珠寶不一定會發出比破銅爛鐵更有趣的聲音，聲音感知的心理空間，大異於其音源物的名字所可能暗示的範圍·聲音知覺丶硯覺印象、文字意義三者的疏離錯位，是聲音媒材性吸引人的一大特色·這也暗示著·聲音有可能可以提供一種完全不同於視覺的美學價值觀-好像盲人所知的美醜，首先建立在觸覺與聽登上一般聽覺一如視覺·存在許多幻覺效果，甚至無因亦能生果。鈍就音色而論·耳朵會自動加強或減弱某些頻譜強度·甚至加上許多不存在的聲音·如聽到一系列泛音時·我們會自動地加上不存在的基音；或者反之·我們聽到一個範音時·我們的聽覺會為之自動為之加上泛音這些聲音在物理上是不存在的·這種聲音幻影甚且隨個人體質差異而變化·聲音藝術家王稻瑞於1997年夔表的作品〈DeathDrome）·就利用聽覺暫留現象·創造了物理上不存在的和聲幻影'聽眾實際上聽到了在現實中不存在的聲音·在人的聽覺中·不僅僅音色是曖味的·音量也時常是曖味的·達文西在其手記中記迒道：「我疑耳邊的輕微噪音是否和遠處的大爆炸音量一般·」（註6）有趣的是·我們的耳朵有能力不顧現量來倒推出這個聲音「原本的音
　　量」·當我們聽到遠方的煙火爆炸聲·抑或透過喇叭放大的的蚊鳴·我們經常可以立即判斷出原音量的大
　　種辨識能力固然部分倚靠記憶的幫助·但亦非必然完全倚賴記憶，物體的重量丶體積輿其聲色實際上存在著某種比例的關倸·若有一隻如飛機般大的蚊子拍擊翅膀叭放大的普通蚊聲·即使以相同音量播放·我們聽到的聲音音色卻是不同的在聲音的世界，量變可以造成質變，音量與音色在人耳的認知上·竟是微妙而無法分開看待6.Leonardo Da Vinci，Les Carnets.Paris：Gallimard，p，280